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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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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提到搬家就讓人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，而三不五時可總也得搬吧！回想十幾年前在五年中曾有過連搬三次家的經驗，也沒有這次的搬家這麼的辛苦與勞累啊，是老了嗎？或許是、也或許不是。不是說人生七十才開始嗎？還不到七十呀，怎可未老先衰呢？或許是心境吧！搬完家後，我半開玩笑地說，但願此生不必再為搬家費心了，如果再要搬的話，那就是“被抓去種”了。女兒聽了擔心的看著我說，不至於吧！你還沒有到那麼老的年齡啊！我心想，“被抓去種”不管是預期中或是在霎時間的突發會有年齡的因素在內嗎？

        曲指算算距上次搬家，竟然已有十年之久，怎的時序變化忙碌中只知道忙著將鬢白一再的挑染，照在鏡中矇騙自己仍然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，加上抹胭脂、粉白，並未覺歲月的催逼，可是當女兒產下第二個嬰孩、又遇到搬家這檔子事，啊！你就知啊！可以怪60肩又回鍋了嗎？還是肌腱使用不當發炎了？誰知道是哪樣？我只知道抱抱小傢伙，餵餵奶、換尿布、逗逗趣，一天下來，躺到床上，發出聲響的可不是床噎，而是我的骨頭，嘖嘖！還不承認？當然不能承認這是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 搬家，其實也有許多的樂趣與驚喜。因為搬運工人把東西放錯位置，而發現，原來我十年來一直找不到的寶貝是躲在這個、那個紙箱裡。另外，因為要整理，而找出了三十幾年前兒女們的塗鴉、成績單與獎狀等，最不可思議的，哎呀呀！竟然把垃圾也搬了家，真讓人哭笑不得。而最無法接受的，是有紀念性的寶貝東西被搬丟了或者破損了是無法再買到的，真是欲哭無淚、傷心欲絕，最最最讓人越看越有趣，也最回味無窮的，就是找到老照片了，那個想當年包含著酸、甜、苦、辣、辛的說不完的故事，另外，最讓人啼笑皆非的，就是看到那些子女寄存的東西了，再續留嘛佔空間，丟嘛，又有點不放心。

        其實，這次搬家會讓我覺得如此的疲累的原因，我想，是那些壘積了數十年的畫作，讓人有搬不完的感覺。由於捨不得讓搬家公司賺去那個一幅$20的運費，就硬著頭皮自己搬嘍！我的油電小車一次能搬幾幅？卻是不能不搬呀！而像1947與蜂鳥（女人不是弱者）這兩幅有一片牆壁那麼大的怎辦哪？幫我們賣舊址屋的掮客說，那就還掛著吧！真的耶，增加賣點呢，一開售就有人來問價了，一開心就忘了疲累，心情果然帶動了體能的狀況，當然不是說一點都不覺得累，而是累得有精神。關心的朋友三不五時會打電話來問，搬好了嗎？可以造訪了嗎？啊！這可要再等些時候了。車庫裡還有一些畫作與玻璃的作品還未搬過來呢！即或是還有這些零零碎碎的事，還真心存感謝，雖然，東西、畫作在目前階段還是無法遞減，空間已經增加了許多，不再是擠成一堆了。能不感恩嗎？相較十幾年前要從山上搬下來，有多少朋友被我拖累呀！卻無絲毫的怨言，從西邊的Arcadia市搬到東邊的時候，也是多虧了朋友們及牧師從四面八方前來協助，或許是因此讓我不覺得疲累的原因吧！每每想到那些為我兩肋插刀不僅虧本又補貼的朋友們，就在心底常常的求神祝福他們。

        另外，除了畫作之外，最多也最重的莫過於書了，俗說先生娘搬家呀“冊就是嗟”（台語發音）。而最重的就屬畫冊了，能丟嗎？當然不能丟了。那些陪我走過半世紀的畫冊怎麼可以丟咧？女兒也很體諒，說，好吧！都搬了吧！哎！再多房間再大的房子也禁不起我這樣的堆積吧！總是發誓著趁著搬家的時候大大的清掃一番，兒子最妙了，需要的東西哪有可能等在那裡十年找不到？一定是買新的了，那些舊的為何不在搬家前就處理掉？說的也是，記得剛搬到Acadia 的時候，要他過來處理三箱屬於他的東西，一句話，在哪？二句話，搬嘍，只聽得砰！砰！砰！三聲，一看都躺在大垃圾桶裡了，問他，不必過目一下嗎？他說七年那麼久都不曾看一眼了，有必要浪費時間嗎？如果要用到的？啊！再買就有了！而且會是更新更好用。是喔！這麼明顯的代溝，不如說是代海了，游都游不到。2012年婦女會的年中理事會，Bertha 會長也曾刻意安排了一個縮減堆積物的討論講座，回到家後還挖糞塗牆了一陣子，沒多久，又再次退燒，這次的搬家的確狠狠地丟了幾車的垃圾，自己還蠻得意的炫耀著，兒子一來，頗有質疑的說，怎麼還有那麼多的東西啊？是否在擔心萬一我突然莫明的走了，要如何處理嗎？這樣說來是我的自私嗎？還是懶散？惰性無地改？等著賴給他們去處理。哎！不過是搬個家而已，竟然謬想那麼多，能說不老嗎？哎呀，認了，認了。